“水到”才能“渠成”——实战演练感受分享
中国EAP学院实战型心理咨询师提升课程北京落地组：姚丹
作为持证未接案例的咨询师，我们可以通过与同行之间的咨询模拟来体验咨询过程，获得咨询过程中的经验、教训、领悟和感受，更快地进入正式咨询，从而减少作为新手咨询师因常见失误引发的焦虑和内疚。当然在接案例初期，这些都不可避免，也是我们的必经之路。
最近，我与同行在模拟过程中，分别体验了咨询师和求助者，感受颇多，想藉此分享下感受。
第一次模拟中，我作为咨询师，给另一位老师进行咨询。那天的活动中，在角色分工的时候，她很主动地要求做求助者，说我有事情要说。第一次给同行咨询，感觉有点欣喜，又忐忑。欣喜的是，她也是心理咨询师，很多问题更容易交流，她会对很多问题比普通人有更深层次的认识，忐忑的是，正因为对心理学的熟悉和了解，她的问题我可能更难接招。这位老师讲述的是情绪处理问题，讲了刚刚发生不久的引发她生气和愤怒的事件，我一边听，一边跟她共情，在询问平时引起这样情绪的事件中，我发现她更关注自己的情绪，不太站在别人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于是，想引导她，是否能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思考这样的问题。但是，刚引导到这里，就引发她的情绪，她质问我：“你是在责备我，不为别人考虑，太自私吗？”我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要站在客观的角度上，不要用内心的评价标准来对来访者的问题进行评判。这种引导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评判，她敏锐地意识到这点。于是，我放弃这种引导，在其他点上询问，引发她更多的阐述和思考。总体来说，进行顺畅。由于时间原因，我们的咨询过程大概持续40分钟，后10分钟作为我和求助者还有观察者之间的讨论时间。
在整个咨询过程中，我感受最深刻的有三点，第一，我不可避免地犯了新手咨询师常犯的错误，就是做一个“教导者”，对来访者的行为进行内心评判，虽然没有直接表达，但是我的引导和语言让来访者不舒服，在咨访关系没有完全建立之前，这种引导不利于来访者的思考，反而会引发来访者的反感和阻抗。还好，我并没有执著于对她的“引导”，继续在这点上挖下去，转移到别的方面，使咨询继续进行；第二，在咨询中间出现沉默，沉默有很多种，但是面对沉默，我内心有些焦虑，不太能判定这种沉默背后的原因，是来访者在思考还是她的情绪没有完全释放出来，抑或是话题转移到下一个的间隙。于是，在这样的沉默中，我会急于寻找话题，或提问，或重复，想填补这样的间隙。实际上，如果是来访者叙述自己的事情后，可能还沉浸在那样的情绪中，如果给她一定的时间，可能会引发她的思考，或者从情绪中慢慢出来，咨询师太快说话，反而会影响她的思考或压抑对方情绪；第三，由于来访者对自己的情绪模式也进行过思考，当她把问题抛给我的时候，我一下子接不住，差点想放弃咨询，有点做不下去的感觉。实际上，她的思考是好事，她把问题抛给我，并不是希望我立马给她一个答案，只能在慢慢梳理中找到问题的答案。我应该做的不是企图接住这个“球”，而是温柔地将这个“球”再传给她。她的思考得出的答案才是她要的答案。即便咨询师看到问题的症结所在、知道问题的答案，来访者自己并没有走到那一步，问题都不能解决。只有“水到”，才能“渠成”。
第二次模拟中，我作为来访者。我想跟咨询师探讨下我的自我防御模式，在我讲述与朋友之间的互动模式后，我能感受到咨询师在敲不同的点，她问了很多问题，有些问题上，我有情绪出来，她能意识到我的情绪，但没有恰当的共情，所以我的情绪在理性压抑下就回去了，我依然很理性地回答她的问题。敲了很多点后，她将焦点转移到我的个人生活模式上去。实际上，后半段的咨询，我的情绪基本都没有出来了，我理性回答问题，并觉得这个我的防御模式和当时的问题关系不大了。
作为来访者，我也能体会到咨询师的不易。第一，共情很重要。恰到好处的共情能让来访者更加信赖咨询师，这种信任对咨访关系的建立至关重要。我们都知道要共情，可是怎么才能共情到来访者的心里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有时候，明明能感受到来访者的情绪，但是却难以用准确的语言表达出来，这大概是新手咨询师都要面对的一个难题。共情分为五个等级，作为新手咨询师，在共情时，至少要达到二级、三级，即便这个要求也需要我们不断地练习；第二，需要咨询师有敏锐的感知力。其实，感知力是共情的前提，你只有感受到来访者的情绪，才能准确地跟她共情。很多时候，来访者的情绪出现了，可能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如果不能及时捕捉到，理性就压抑下去，出现的可能是更严重的阻抗，要再回来、再调动起情绪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努力。比如在我们的咨询过程中，有几个地方，我很强烈的意识到，如果咨询师跟我共情，或者更深层次的共情，我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可能会说更多。但是，在这个点上，她轻描淡写地过去了，我的理性立刻就回来，下面的咨询几乎没有任何效果可言。这个角度上看，咨询师就像攻城的战士，感受和共情就是最重要的武器之一，如果来访者的情绪出不来，防御建立起来，城就难以攻破；第三，身体语言值得关注。这里不仅指关注来访者的身体语言，来访者身体前倾、后靠，双臂环抱。。。都有一定的含义，需要咨询师的及时关注。在咨询过程中，也需要咨询师能保持好的仪态，目光关注来访者，面带微笑，适时点头等，还需要避免一些小动作，比如转动手镯、挠头发等，这样的动作会给来访者的情绪带来影响，让来访者觉得咨询师注意力有所转移。
最后，想分享的是一位老师的一句玩笑。作为来访者的那次咨询体验后，一位“观察员”老师说了她那天不想做来访者的原因，“因为时间这么短，调动出情绪却不能解决，太难受了”。她说的当时，我正处于被调出的情绪中，而这种情绪是在后续的分享中一位观察者共情后调动出来的，而她的玩笑也给了我那天最后的共情。
我们不祈求每个人都成为优秀的咨询师，但是首先希望自己有一天成为一名合格的咨询师。在通往合格咨询师的路上，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第一次”，第一次做收费个案，第一次个案脱落，第一次移情、反移情，第一次得到来访者的褒奖……这些“第一次”都需要我们勇敢的尝试，执著的坚持，不懈的努力。
在这样一个虚拟的集体里，却能感受到真实的温暖，不能不说是一种缘分和福分。在大师面前，在很多做了多年案例的前辈面前，我坦露自己的一点点小想法，虽然有班门弄斧之嫌，但每位新手咨询师都像黑暗中行进的一条船，虽然无法泊港，如果能看见其他船只在同样水域航行的灯光，也会感觉无比的慰藉。
愿这样的灯光多一些，照亮前行的路。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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