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释梦浅探

关于梦，自古至今都引起了人们的极大兴趣。在中国民间有一部流传甚广的书《周公解梦》，用梦来推断吉凶、预知未来。

心理学认为，梦是一种特殊的意识状态。生理心理学研究发现，做梦与快速动眼睡眠（REM sleep）有关。人在做梦时会出现眼球快速上下左右移动、呼吸与心跳速度加快、桥脑（pons）经受刺激、以及暂时性的肢体麻痹等。梦也有可能发生在其他睡眠时期中，不过比较少见。不论一个人醒来后有无做梦的记忆，每个人晚上都要做4-5次梦，总计1.5-2小时。据观察很多动物在睡眠时眼球也会快速跳动，由此推知动物可能也会做梦，只是它们醒后不能描述而已。

 调查还发现，在人所做的各式各样的梦中，属于视觉类的最多，其余依次为听觉、运动觉、触觉，味觉最少。很多梦是重叠的，如视觉与听觉并存。视觉梦中彩色梦所占比例不多，如红花绿叶、蓝天白云等，约占视觉梦的10%。

中国人对梦的研究由来已久，其中很多观点和现代心理学异曲同工，值得研究借鉴。《周礼•春官》主要把梦分为六大类：正梦、噩梦、思梦、寝梦、喜梦、惧梦。明代陈士元集历代诸家梦说，将梦分成九种：气盛之梦、气虚之梦、邪寓之梦、体滞之梦、情溢之梦、直叶之梦、比象之梦、反极之梦、厉妖之梦，深化了对梦的研究。

正梦：“正梦者，无所感动，平安自梦也。”（郑玄《周礼注》）这是指没有内外因素刺激的情况下，心无杂念、无忧无虑的自然之梦。这种梦因无明显的刺激因素，醒后也没有什么心理影响（大凡也没有记忆），有时候倒比较接近“至人无梦”的境界。

惧梦：“噩梦者，惊愕而梦也。”（郑玄《周礼注》）惧梦亦即恶（噩）梦，由惊吓而起，而且“惊为不自知故也（莫明的恐惧）”。恶梦又多指梦魇，常常由梦中焦虑发作引起，典型情况是在下半夜发生威胁安全、危及生命的恐怖梦境，梦者往往惊恐万状，动弹不了，醒后又久久不能平静。梦魇时，人的意识模糊，而肌肉完全放松，无法动身，一种压迫感，呼吸不畅，仿佛被人卡住脖子，还会伴有瞬间呼吸暂停的现象。

喜梦：因喜好或欢愉而引起的梦。心中有喜即有喜梦，有些人甚至梦中发笑而笑醒。修道者能羽化而仙，求仕者能入朝为官，其梦遂愿自然为喜。这与弗洛伊德所谓梦是欲望的满足有些相似。

思梦：一般认为这是由思念、追忆引起的梦。“夜夜之梦各异，有天有地有人有物，内思成之。”（《关尹子•二桂篇》）有人认为思梦不仅指因思念而起，亦指梦中有思念内容。

寝梦：主要有两种情况。其一是指因觉醒时所说、所见、所为而引起的梦；其二是指昼梦（白日梦）。此梦的特点在于这是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梦者一定程度可以主导梦的发展，其意识尚未退出，潜意识却已登台亮相了。类似于进入一种催眠状态。

反梦：又称反极之梦，具有“反象以征”的特征。陈土元说：“何为反极？有亲姻燕会则梦哭泣，有哭泣、口舌则梦歌舞，寒则梦暖，饥则梦饱……此反极之梦，其类可推也。”反梦与日常生活的反语一样，是为了掩饰或强调某种真情或真相而采取的非常方式，即以否定形式达到肯定内涵。

心理学研究发现，由于潜意识具有“无矛盾性”、“无否定性”等特征，所以，很多时候梦的内容往往与现实情况相反。这进一步印证了古人所说的“反梦”。

直梦：直梦也叫直应之梦或直叶之梦（简称直叶）。陈士元称之为“梦君则见君，梦甲则见甲，梦鹿则得鹿，梦栗则得栗，梦刺客则得刺客，梦秋驾则受秋驾（按：秋驾为古代御马之技）。”一些直叶梦反映了潜意识的预见能力。

性梦：性梦为性情之梦，即由人的性格、性情而导致的不同的梦象结果。王符说：“人之情心，好恶不同，或以此吉，或以此凶。当各自察，常占所从，此谓性梦也。”（《潜夫论》）

象梦：此类梦不直接表达梦意，而取某事物的象征义。“比拟相肖，谓之象。”（王符《潜夫论》）如梦见熊罴，当兆生男；梦见蛇、鱼，当兆生女。因为熊罴凶猛勇武，阳气充裕，是男性的象征；而蛇、鱼阴柔隐伏，是女性的象征。在古代梦书中，天象地理、飞禽走兽、政事人文无不成为梦的象征材料。

心理学也视象征化为梦的主要表现形式。

人梦：人梦是指，同样的梦由于做梦者的社会地位、性别、年龄等方面的不同，其象征意义也随之变化。“贵人梦之即为祥，贱人梦之即为殃，君子梦之即为荣”（王符《潜夫论》）。陈士元指出：“帝王有帝王之梦，圣贤有圣贤之梦，车台厮仆有车台厮仆之梦，穷通亏盈，各缘其人。”

梦的象征意义因人而异，这也正是现代释梦学所强调的。阿德勒就特别强调梦的个体性，他认为梦是个人生活样式、生活环境的产物，梦的解释也是属于个人的。

精梦：此乃“意精之梦”。“凝念注神谓之精”。“孔子生于乱世，日思周公之德，夜即梦之，此谓意精之梦”（王符《潜夫论》）。这有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性质，但更强调思的强烈程度。

此外还有与时令季节相应的时梦（“春梦发生，夏梦高明，秋冬熟藏”）；由身体某个部位不适而产生的病梦（“阴病梦寒，阳病梦热，内病梦乱，外病梦发”）；导致鬼祟怪异的厉妖梦；机体做某种外界物质凝滞而引起的体滞梦，等等。

一个好的释梦过程，可以使心理咨询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有效帮助求助者完成认知顿悟，实现人格整合。本文尝试总结提出释梦工作的五个参考点，以期帮助心理咨询师更有效地把释梦技术整合运用到心理咨询工作中。

梦是生理刺激——生理释梦法

很多梦缘于生理刺激。比如，睡着时如果憋尿但理智又不允许尿在床上，就会梦见到处找厕所而找不到；耳朵听见自来水管漏水的滴嗒声，就会梦见淅淅沥沥下雨；再比如，身体发高烧的病人，会做梦梦见掉进冰窟窿；肠胃消化不好的人，会梦见肚子里塞满了枯草等。

有经验的医生，会借助病人的梦诊断身体某一方面的病症，就是基于这个原理。

重复出现的噩梦，往往是疾病的征兆，它对诊断疾病有着不可替代的参考价值。这种同一个情景常反复出现的梦，在医学上称之为“预兆梦”。例如：经常梦见有人或怪物敲击头部，或者梦到耳旁喇叭高鸣，或子弹、箭镞从头部穿过，提示头部或神经系统疾病可能存在病变。经常梦见有人卡其喉咙，或在睡梦中觉得咽喉被鱼骨鲠住，或觉得有叉子插进喉咙，提示咽喉部可能出现病变。经常梦见自己被关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感到呼吸困难，提示可能肺部或呼吸道有病变。经常梦见被人从背后踢一脚或刺一刀而惊醒，醒后又感觉腰部疼痛，提示腰部和肾脏可能有潜伏性病变。经常梦见自己吃腐烂食物，醒来时嘴里还总有某种苦涩味道，或梦中感觉非常饥饿，或腹中胀痛难受：提示可能患有胃肠疾患。做了梦，清晨醒后记忆很清楚，说明神经衰弱或体质减弱。

‚梦是情绪延续——情绪释梦法

郭念锋认为，梦境本身，经常不具有显示意义，梦中的情绪体验，经常具有现实意义。郭念峰提出了“情绪释梦”的观点，并在实践中把不同情绪状态下的梦境划分为焦虑梦、紧张-解脱梦、紧张-退缩梦等等。比如，一个人面对现实中的具体问题举棋不定、难下决断时，会梦见在茫茫荒野或森林迷失了路径；白天遇见蛇感到极度恐惧，梦里也会延续或者放大这种恐惧情绪以及相关场景，如梦见自己掉进蛇窝；现实中处在危险紧张境地时，则会梦见被人追杀而无路可逃；处于极度伤痛中的人，则经常会在梦里哭醒。

ƒ梦是日间所思——日思释梦法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们的现实所思，触动了梦的开关。比如，白天看了感触较深的一本书或者一部电影，就会在梦里出现相似或者相关联的情节。

有时候我们会说某些人“活在梦里”，就是说这类人不能区分心理现实和真实现实。

人在清醒状态苦苦思索一个问题而不得其解的时候，即便进入了睡眠状态，大脑皮层仍然会处于紧张的工作状态，这种思索和清醒时的思索一样是有意义的，有时候会激发出人的创造灵感，使问题迎刃而解。德国化学家凯库勒 (1829-1896)关于苯环结构的假说，为有机化学的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1861年起，凯库勒开始研究苯的结构。经过几年的苦心研究和思索，到了1864年冬天，终于迎来了实质性的突破。他曾记载道：“我坐下来写我的教科书，但工作没有进展；我的思想开小差了。我把椅子转向炉火，打起瞌睡来了。原子又在我眼前跳跃起来，这时较小的基团谦逊地退到后面。我的思想因这类幻觉的不断出现变得更敏锐了，现在能分辨出多种形状的大结构，也能分辨出有时紧密地靠近在一起的长行分子，它围绕、旋转，象蛇一样地动着。看！那是什么？有一条蛇咬住了自己的尾巴，这个形状虚幻地在我的眼前旋转着。象是电光一闪，我醒了。我花了这一夜的剩余时间，作出了这个假想。”通过梦境的帮助，凯库勒首次满意地写出了苯的结构式。

和现实中发生的事件相类似，梦中内容通常也包含人物、情节和背景三个方面。笔者的经验是，三者中不仅要考虑梦中情节所喻示出的意义，更要辨析人物和背景——因为梦中的人物和背景，经常会有意或无意地出现张冠李戴、移花接木的情况，而往往这种移花接木会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意义。

某求助者做了一个醒来后感到十分吃惊的梦：从领导岗位退休多年、现已老态龙钟的堂兄，因腐败问题而入狱了！

咨询师与其交谈中了解到，求助者几天前和堂兄聊到几个身边的人因腐败问题被抓，隐约听堂兄说了一句：某某（当地一名主要领导）被抓起来了！震惊之余赶紧追问，原来堂兄当时说的意思是，如果这个某某也被抓起来，那就太好了！

梦里的情节是“腐败就会被抓，即便退休多年的人也难以幸免”，这是这个梦呈现出的直接意义。求助者是一名国家公职人员，平时对反腐必然十分关注，于是就有了这样的梦。而至于为什么在梦里被抓的人变成了自己的堂兄呢？进一步交谈中求助者坦言，自己很早就对堂兄在位时一些不太规范的做法“看不服”，所以在梦里堂兄就莫名其妙地“躺枪”了。

④梦是愿望满足——愿望释梦法

人在睡着的时候，从事警戒任务的前意识也会有所松懈，这时潜意识领域中那些与本能有关的欲望和冲动就会偷偷进入意识领域，形成梦境。比如，明明对一个人恨之入骨，可现实约束又不允许对其发泄，就可能会在梦里对这个人一通暴打，特别解气；长期性压抑的人，则会梦见和性以及性交有关的场景，比如赤身裸体、和人性交以及偷窥别人性交等。

做梦的目的是对本我愿望的间接满足，这是弗洛伊德对梦研究的重大发现。弗洛伊德把梦中直接呈现出来的事物称为“梦的外显内容（显梦）”，而把他认为体现着愿望、只能通过意念的分析才能找到的隐藏着的东西，称为“梦的内隐思想（隐梦）”。显梦是梦的表面情节，其内容可以回忆起来；隐梦则是要通过显梦表现的本能欲望。隐梦转换成显梦有赖于梦的运作机制。

弗洛伊德认为，梦不能公然呈现本我那些被禁忌的愿望、特别是那些同性欲望有关的愿望，因此便通过“梦的运作”，变梦的内隐思想为外显内容。梦的表现形式与运作机制主要有：一是凝缩， 就是把能够满足相同欲望的不同对象叠加起来，构成新的联合体或代号（混合人物、景象等），以逃避梦的检查。例如，梦里的人既像A，又像B；或者举止像A，长相像B。一个男人梦见一位既像妈妈、又像恋人的女人，两者都是“力比多”指向的客体，在梦里以另外一个新女人的形象出现。二是置换， 就是把被压抑的能量换成不重要的观念， 目的也是为逃避梦的检查。三是象征， 将欲望表现为具体形象。例如，建筑物、帽子是男性生殖器的象征；深邃的山洞是女性子宫的象征；火车驶入隧道或者被车碾过等是性交的象征，等等。四是润饰， 就是在醒后把颠倒错乱的梦境加以条理化，使之更能掩饰真相。

所谓释梦，则要透过梦的运作机制，由显梦寻出隐梦，发现梦者潜意识中被压抑的欲望。在精神分析治疗中，释梦和自由联想分析构成了治疗神经症患者方法的核心部分。弗洛伊德在《梦的理论与实践》（1923）中归纳了四种释梦方法：

（1）将梦的内容按时间顺序进行联想并给予解释。

（2）选择印象最深、最清晰、感受最强烈的成分加以联想，或者从梦里听到的口头语言开始解释。

（3）直接询问过去是否发生过与梦相类似或者相关联的事情，尤其要重视“日间残余”——梦前24-48小时内所经历的事件。

（4）让梦者随意进行梦的联想。

笔者进一步认为，除了弗洛伊德所指出的梦是对本我愿望的满足，梦同时也可以是自我和超我愿望的满足。本我、自我和超我通过梦来满足自己愿望的时候，分别遵循快乐原则、现实原则和道德原则。上面所举的“堂兄被抓”一梦，满足的就是求助者的超我愿望。

⑤梦是人格呈现——人格释梦法

“心理从本质上来讲，不是主体对客体的反射活动，而是主体间的投射。我们眼前的世界，就是我们内心的样子；我们和世界的互动，就是和另一个自我的互动——一切的喜怒哀惧、爱恨情仇、是非善恶、悲欢离合，都由我们的内心来建构和完成。”（李不言：论主体间性和心灵自由）梦境做为一种特殊的意识状态，当然也不例外。梦中呈现出的形色各异的人物、动物、场景等等，其实质都是当事人人格的一部分。

“我梦见我在民国时期的上海，日本人占领了上海。川岛芳子抄了我的家，要杀掉我的父亲和几个孩子（不知道是我的兄弟还是我的子女），但把我赶出去。因为我们曾经有交情，我以前似乎还救过她，所以她不杀我。

“我突然想到，我的一位女性朋友，有一位护卫，是武功高强的女尼。但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能否为我做事——潜入川岛芳子处，带出我的家人。

“我正想着，就遇见了那位女尼。她做出一副俗家打扮，守在我朋友的病床前。原来，我的朋友就住在我的隔壁房间。但是，我没有向女尼提出要求。因为，我没有资格让她为我冒生命危险。我家人的命很重要，她的命也同样无价。

“无奈之下，我只能带着另外一个稍大的孩子，抱着一篮子日用品（小被子、针线等物）出门。川岛芳子守在门口，看见篮子里有两个水杯，直接抽出来精致一些的那个，不准我带走。

“我没有说话，准备出门……”

结合梦者的现实境遇分析，这个梦真实呈现了当事人自我人格中的矛盾和纠结。梦中那些形象而生动的角色和场景，如“美丽而邪恶的川岛芳子（当事人比喻）”、“武功高强的女尼”、自己的家被占领等，反映出当事人面对助人、自助、自弃等方面的思索及抗争。

    再举一个我的学生的释梦实例：

    这是求助者结婚之前做的一个梦。求助者表面属于女汉子性格，离异，离婚原因是家暴，带有一个女孩。这次结婚的对象是一名业务员，业务能力很棒，也已离婚，离婚原因是长期异地分居导致双方疲惫。

    在结婚日的前两天，求助者做了一个梦，梦中看见自己的结婚对象跟一个很温顺很柔弱的女子在一起，两人看到她时竟然没有什么反应。求助者梦中感觉那位女子很像自己对象的前妻，但又好像不是。求助者醒来后觉得他在外面会不会有女人，于是纠结这个婚还要不要结。

    面见咨询师时求助者情绪很低落。咨询师问求助者：“你欣赏梦中的女子吗？”求助者说很讨厌那个人，因为她太弱了。咨询师又问她那种感觉是什么？是仇恨？敌意？同情？还是其它的感觉？求助者说虽不喜欢但绝对不是仇恨或者嫉妒，应该是一种酸涩！她感觉男友其实很爱他的前任，担心结婚后他会不会拿自己和前妻进行比较；但是她又感觉男友也很喜欢她，所以为此很矛盾！求助者说着说着就哭了，她说万一这次婚姻再出问题，她真的不知道怎样办了！

    咨询师问求助者：“如果梦中的那名柔弱女子不是别人，而是另一个你呢？”求助者愣了一会，问：“为什么会这么说呢？我可一直都是很强的人啊！”咨询师结合了解到的求助者的经历，告诉她，其实她的潜意识里有很强烈的做一个小女人的愿望，梦中出现的柔弱女子，正是自己人格中被长期忽视而自己又渴望成为的那一部分。

求助者婚后给咨询师回馈说，感觉咨询师的释梦很有道理，自己的包袱一下子卸下来了！婚后的自己现在是个开心的小女人。

最后需要强调的是，心理咨询师在释梦的具体操作中，特别需要注意两个问题：

一是释梦工作不可能有现成的公式可以套用，必须因人而异、因事而异、因情而异。对于同一个人所做的梦，不同的释梦者往往会有不同的解读；而对于同样内容的一个梦境，不同的做梦者，其隐含的意义也会截然不同。效果永远是释梦工作的唯一“试金石”。

二是释梦工作是心理咨询的一个辅助方式，切忌简单地为“释”而释，应该紧紧围绕所设定的心理咨询目标来进行。不能单单为了猎奇或者窥探隐私，更不能违背心理咨询师的基本职业伦理道德。

最后举两个古代释梦的例子，借以说明心理咨询也好，释梦工作也罢，想助人不易，想害人容易。做为一名负责任的心理咨询师，正确地运用释梦技术，的确可以起到较好的助人作用；而一旦操作不慎，不经意间就会误人、误家，甚至严重到误国。

例一：古时候有一位国王，梦见山倒了，水枯了，花也谢了。便叫王后给他解梦。王后说：“大势不好。山倒了，指江山要倒；水枯了指民众离心，君是舟，民是水，水枯了，舟也不能行了；花谢了，指好景不长了。”国王惊出一身冷汗，从此患病，且越来越重。一位大臣要参见国王，国王在病榻上说出了他的心事，哪知大臣一听，大笑说：“太好了，山倒了指从此天下太平；水枯了指真龙现身，国王，您是真龙天子；花谢了，花谢见果子呀!”国王全身轻松，很快痊愈。 

例二：据说唐朝开国皇帝李渊在刚刚要起兵反叛隋朝时曾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掉到床下，被蛆吃。他认为这是表示自己要死的预兆，所以不敢起兵。而他手下的一个人解释说：“落在床下，意思是‘陛下’，被蛆吃，表示众人要依附于你，这个梦表示你要当皇帝。”李渊听了这话，放心地起了兵，后来他推翻了隋朝，自己当上了唐朝的皇帝。

（原载于心理学家李不言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libuyan）